關于我創作埃及和英倫系列,可以說這十年的“中國畫畫世界”給了我很好的鍛煉平臺。每到一個國家就會產生新的創作課題,完成這些課題的過程既是挑戰,也是一次次的提升到了英國就要畫英國,畫出英國的典型符號就是新的課題。而采取什么樣的素材去表現畫面,就是自己該解決的問題,沒有人能替你明確或選擇。雖然各個地域都有其典型藝術符號,如畫非洲就是黑非洲,畫巴西就有桑巴舞,畫中東就有蒙面長袍。但到英國就給了我一個片刻停頓,就人物畫而言,當代的英國、德國、意大利、法國等歐洲人面貌基本相似,較難找到其明顯的區別和代表性,這時新的課題就來了,我首先需要找出英國入畫的典型,如同發現新的配方,確保合適的分子碰撞在一起產生應有的火花,感到有點像居里夫人發現鐳一樣。
很多藝術家表現埃及是畫金字塔這些典型的建筑,但是我是畫人物畫的,要從人物形象方面考慮。埃及現代人的形象不典型,而且真正從古埃及學上來講,古埃及人和現代的埃及人其實是不同的人種,這是一個斷裂的文化結構。如果只畫眼前看見的埃及人,就會是一種寫真的記錄,就像在攝像鏡頭一樣,這樣意思不大。那么埃及又是什么最打動我?讓我記憶深刻、直擊我的內心?除了金字塔、阿納克神廟、帝王谷等著名建筑群之外我就記住了埃及壁畫。埃及壁畫簡直就像宇宙的黑洞,博大深奧、神秘驚異,似乎永遠也挖究不完。埃及文化歷史悠久,公元前2690年左右,古埃及人造出了金字塔,遠遠的早于我們建造長城。埃及壁畫中的歷史文化積淀沉厚可想而知。我的興奮度之高之深使我選擇了埃及壁畫作為系列創作主題。特別喜歡埃及壁畫的色彩,細細地接觸它就會發現,它更像《史記》《資治通鑒》等巨著一樣廣博精深,并有一份厚重的審美感。我沉醉于其中,包括壁畫中的象形文字都讓我癡迷。現在我隱約地感覺這種象形文字跟繪畫語言有著共性,解讀它可以依靠形象思維。當我看到一幅女性人體為大地的壁畫[w5] ,意識到太陽從她的頭邊升起直到到腳底的一輪明月,表現日月同輝與母親同在,這與古埃及人對世界認知的文化觀念有關,他們珍視每天的日出和日落,他們的靈魂跟隨著日出日落。包括他們運送法老木乃伊的太陽船,都是與此主題緊密相關。隨著創作的不斷深入和研究,感受到的不再是外在的色彩和造型,而是非常享受他們的文化感知和語言魅力。所以我畫埃及極具意義的壁畫成了考古發現和推理想象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