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2-31來源:藝棧網 |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如同流星般劃過夜空,短暫卻璀璨。畫家默公便是這樣一顆藝術流星,他以一種獨特而寧靜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旅程,2024年7月12日,悄然離開了這個世界,沒有驚擾任何朋友。
畫家默公,在宋莊生活多年,一個用畫筆訴說內心世界的藝術家。他的畫作中蘊含著對生活的深刻理解,對美的獨特詮釋。每一筆、每一劃,都仿佛是他靈魂的傾訴,展現出他對藝術的熱愛與執著。他的作品充滿激情與活力,又蘊含著深沉的思考與寧靜的禪意。像是一扇扇門窗,讓我們得以窺探到默公干凈而又純粹的內心世界。
然而,默公的離去卻如此突然,如此安靜。以至于他去世兩個月了,我們才知道他已離開,在此之前,他沒有向朋友們透露一絲半點關于自己的病情或困境,選擇了獨自面對人生的最后時刻。他以一種近乎決絕的方式告別了這個世界,不給朋友增添任何麻煩,只留下了他的藝術作品,作為他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這種默默離去的方式,或許正是默公一生的性格寫照。他在生活中也是一個低調、內斂、而又幽默的人,不喜歡張揚和喧囂,朋友稱他半句先生,他自號:退一軒主人。他將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藝術創作中,用畫筆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思想。對于他來說,藝術是他的生命,是他與世界溝通的方式。也許在他看來,以這樣安靜而又干凈的方式離開,是他對藝術的最后致敬,也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一種溫柔告別。
當得知默公離世的消息時,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惋惜。我為失去這樣一位優秀的畫家朋友而感到痛心,也為他孤獨的離去而感到難過。然而,我們也應該尊重他的選擇,理解他對生命的態度。他用自己的方式,干干凈凈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留下了一份寧靜與尊嚴。
2017年,默公離開宋莊,回到濰坊老家,我曾經兩次去看望他,第一次是2018年,默公說他不善社交,手機里只有不到十個電話號碼,我是第一位去他家里的朋友,也是第一位在他家里吃飯的朋友,第二次見他是2022年8月,跟金燕、鳴秋一起,他把我們帶到他合作的畫院參觀,并與張總一起共進午餐;轉眼間,默公就已經永久的離開,享年61歲,他的執著、他的熱愛、他的低調,他的幽默,都將成為我們永恒的追憶。讓我們銘記這位平凡而又低調的畫家,讓他的藝術在我們的記憶中永遠綻放光彩。 愿默公在另一個世界里,能夠繼續追逐他的藝術夢想,那里沒有病痛,沒有煩惱,只有無盡的創作靈感和美好的色彩。默公的作品是他藝術生命的延續。每當欣賞他的畫作時,仿佛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聽到他的心聲。他的作品將永遠陪伴著我們,成為我們心中永恒的珍藏。 —— 海博于2024平安夜< > 憶江南
時光飛逝,轉眼五年過去了,當看到這些畫作,思緒瞬間回到江南,那是2011年的10月金秋,應畫家王子虛、那玉成、錢銘、王錦霞等好友相約,寫生水鄉同里和烏鎮,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來的,即感到興奮,也感到有那么點似曾相識。那緩緩的小橋流水,竹林芭蕉,磨的流光的青石板小路和那泛著苔蘚的白墻老屋,小船沿水道從古鎮中慢慢擺過,與兩岸的亭臺樓榭交相暉映。一大早我拿著畫板來到了小河的對岸,坐定凝神許久,怎么畫哪?首先考慮這里是水鄉古鎮,畫面應該由溪水、石板路、石橋和老民居組成,再配以植物、樹木、小船點景,應該是寫生最佳的素材,而且這里的濕氣大,再加霧蒙蒙的天,畫面會顯的自然生動潤澤。
我開始鋪紙拿毛筆對景寫生,由淡墨開始入筆,筆墨有些生疏,也有點盲然不知所措,折騰了半天,才漸漸地進入狀態,由開始的興奮到逐步的沉靜下來,剛才想好的畫面效果還是表達不出來,而且身后還有幾個學生在圍觀,我盡量控制自已的心情爭取畫好,不知畫了多久,這時哥們王子虛過來說:‘老默該歇會了,天已過午,肚子有點餓了’。心想:光陰似箭呀,感覺還沒上來呢,就已到點了,很不情愿的放下筆,然后我們就近找了一家有特色的小飯館,邊各自談論自已的感受邊心賞著水鄉的美景,還真有一點人在畫屏中的情形。吃完飯,當我們再次返回到寫生的地方,拿起筆作畫時感覺全無,這一天就這樣的怱怱而過。
當時心里并沒有著急,心態還不錯,因為寫生也不是第一次了,按往常前兩天是很難進入狀態的,有時感覺來的快一點,有時來的慢一點。第二天早晨,我高興的來到了一處有回廊的地方,視線較開闊,兩股水道從這里會集,水域較寬,水流較緩,時而有游船打這里通過,有一只小舟泊在岸邊,船頭有兩只魚鷹在嬉戲,船的另一頭還插著一桿桔紅底色帶黑字的豎長條旗子,微風飄動,岸邊一棵歪脖樹探向水面,真是詩情畫意盡收眼底。
我在有美人靠的廊下坐定,雙目凝視前方沉思許久,心想不能叫這水鄉美麗真實的外表給蒙蔽,應該把發自內心深處的感覺畫出來才是自我。這時眼睛輕輕閉上冥想片刻,不知是一種錯覺還是一種幻覺,眼前突然奇跡般的出現了一幅水墨畫,這畫面與真實的景色重合,是那樣的清新,筆墨是那樣的淋漓痛快,是水鄉、是古鎮,我要抓住這種感覺把它畫下來,留住這美好的瞬間。這時的我靈感大發,筆墨在紙上不停的使轉,筆筆生發,筆筆到位,感覺是那樣的輕松自如,寫生過程中偶爾還有詩句浮現,“昨夜小鎮宿雨晴,屋宇舟橋皆倒影;氣清濾去煩心事,云煙滿紙筆底生”。畫了幾許,這時的寫生稿由一開始的筆墨生硬而變的靈動,由追求形似上升到自由表達的神似,這是一種內在的突變和升華。
心想這畫面自然是有感覺的,是能與觀者溝通互動的,是能打動人的,也是我所追求的……隨后的幾天,這種感覺時常相伴,筆墨也運用自如,我的每幅水鄉寫生都是用這種感覺和理念來完成的,既是水鄉的筆墨也是筆墨的水鄉。而且大部分寫生作品都賦以詩句,讓畫面的記憶更完美、更凊新、更爽氣,是用詩、書、畫,是用心把江南水鄉同里、烏鎮完整立體的并帶有詩意的把它描寫下來的。這篇短文即是我水鄉的寫生感言,也是我對江南水鄉同里烏鎮寫生印象的再現。 ——黙公2016年中秋於退一軒 萬佛朝宗
畫家默公以“萬佛朝宗”為題畫了一系列作品,雖然作品尺寸不大,但畫面卻展現了宏偉壯麗的佛國之境。不得不認可畫家對佛教的虔誠和崇敬,畫之境即是畫家的精神追求及理想。
塵世的煩囂浸染了無數人的靈魂,因此凡俗之輩勞勞地被禁固在這塵世之中醉生夢死,爾詐我虞,勾心斗角,貪得無厭,俗念的枷鎖把他們牢牢控制在凡塵之中無法超生。
默公經歷了無數次的人生顛簸,終于明白了許多道理,不開心是自己放不下,是執著世間的物質名利、色、聲、香、味,即人心欲望的永不滿足。
欲望即是苦海,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默公的畫室“退一軒”也說明了他與世無爭的境界,在此紛繁復雜的人世間,默公有緣佛法,佛的般若智慧讓他有所覺悟,脫離生死苦海,佛法就是指路明燈,多年來用心參習佛法并實修實證,默公內心淡定安祥,因此畫面呈現出了超然的靜謐境界。靜中有動是生命活力的流動,動在靜態之中流露出自然的真趣。
這種靜謐的表現沒有一切外來力量的干擾左右,而回歸到自然本真,默公畫的“萬佛朝宗”系列作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隨心而出,因此作品絕對有超現實感,忘我的境界自然產生對生命對宇宙新的認識,“萬佛朝宗”系列畫的創意構想自然是宇宙觀的生成。
證明了作者對宇宙整體的探索,不是停留在一般情景模式上,借對佛國的理想升華其境界,佛國世界本質就是天的世界,肯定是充滿了無限的美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境界,只有虔誠之心契而不舍的追求才能靈光閃現。“萬佛朝宗”系列作品所采取的畫法較之前完全不同,完全尊重自己內心真實感受而畫出的特殊效果,幅幅畫作都有引人至秘境入勝的魅力,是這系列作品成功所在。 ——何金時 山水入夢就詩心
欣賞默公的畫作,有耳目一新之感。北宋黃休復在《益州名畫錄》有云:“拙規矩于方圓,鄙精研于彩繪。筆簡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于意表。故目之曰逸格爾。”用以形如其畫,可謂契合無間。中國畫壇到現在可以說是百家爭鳴,流派林立,名家輩出。南有嶺南畫派的雅致清秀,北有長安畫派的沉郁蒼茫,各家各派亦各有特點??善纷x默公之畫,卻無任何明顯的流派淵源,可謂獨成一家。
他的畫構圖奇特,用筆或簡淡、或蒼秀、或遒勁,不拘一格,筆墨境界豐富,讓人觀之頓悟,有出塵之感。讓觀者能確切感受到畫面山川林泉、草木葳蕤現實存在之意,而達到這樣的妙境正是得益于他所創的以意馭形之法,其畫簡淡清彩,不求皴擦點染之繁蕪,卻又有筆勢盡而意無窮之美。
在筆法上他以心御意,筆墨縱橫開闔,既重篆刻之古意空靈的鈍力,又有行草寫意飛逸縱橫之韻味。目之所及,“空靈”、“飄逸”之風撲面而來,給人一派幽遠沉靜、古雅寂寥之美。默公的山水畫,看起來清寂、簡雅,書卷氣、文人氣十足,但它又不同于傳統的文人畫。近三十年來,新材料的使用以及各類新技法的嘗試,一方面豐富了中國畫外在面貌,另一方面也強有力地沖擊著中國畫的文化品質。
隨著作品的市場化和標準的多元化,一些傳統的文化品質正在慢慢地喪失,漸漸地淡出了公眾視線。默公并沒有隨波逐流,他固執地堅守著自己對中國山水畫的那份摯愛。不逐時風,需要勇氣。寧靜致遠,淡泊明志,更需要默默地堅持,厚積而薄發。
在多年的繪畫生涯中,默公從來沒有放棄過探求個人獨特的藝術風格和筆墨語言的追求,他專注悠游于筆情墨趣之間,錘煉在傳統筆墨運用上的技巧,又融入書法、篆刻、及當代設計理念,線條、墨痕、筆跡高度簡化成為一種符號,既有古意又有鮮明的時代氣息,在他的畫中,他把筆墨、皴擦、暈染等等國畫的形式概念抽象簡潔到了極致,畫中只留下了書畫印的形式,詩意卻自存于其中。
我寫我心,以意御筆,將情趣寓于筆墨丹青之中,簡淡凝煉卻意味無窮。其畫比前人的逸筆草草之說更進一步的專注于表現內心,將具象、形式發展成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象。傳統山水畫的技法到他那里經過提煉,已經高度凝煉成為獨具個性的當代筆墨語言。他以嫻熟的筆墨,筆走龍蛇,畫心中山水之意象。
他的畫之所以意境深遠蘊含靈動,是因為其畫中的山水意象是自然之意也是畫中之意,更是畫家心中之意。他在講自己的藝術追求時曾說:“畫者寫境為寫心,心象山水就是畫家內心山水的寫照,筆墨的流動如同內心的律動,或豐富、或簡單、或滿紙煙云、或者數筆草草、均能夠反應畫者內心的真實;筆墨丹青的干凈,是源于他內心的純粹,任何繪畫形式只要用真心真情去畫,在感動自己的同時,也會深深地感動別人!”
因為他深知自古詩、書、畫、印來同源而相系,多年的筆耕墨浸中他深研傳統,但不拘于傳統,他很有感觸的說起自己的創作歷程:“宋元筆墨滋潤,明清的逸筆了了,近代黃賓虹更是集大成者,每每讓人感到高山仰止,但古人之心不同于我們之心,筆墨當隨時代之流變,內心的真實才是我們的唯一。”正如他所說,他在藝術之路上汲古承今,吸收古人繪畫的精神內核而加入現代的美學理念,才能卓爾不群,自成一家。
他的探索的完全是從古意古法突破而出的極具現代感水墨藝術道路,其畫散發著深刻渾然的歷史氣息,但又完全是他心中的桃花源,稱之為“逸品”可謂確切。展卷品讀,如武陵人之見桃源之境,恬然幽淡、自出忘卻塵世、寂靜無為的自然之心;看似隨意涂抹,豈知其深涵山水真味之妙韻。 “逸品”雖妙,但歷來存在爭議,北宋黃休復將它列為四品之首;唐代朱景玄又將“逸品”列在四品之末,理由是“非畫之本法,故目之為逸品,蓋前古未有之法也”。
老子曰:“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與無”, “至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道之出口,談乎其無味”。所以作品即有形亦無形,即充實又虛靈,使其畫面云煙滿紙,筆墨靈動、超凡脫俗。有一種清虛,渾樸的內美沁透他人的心靈,讓人回味無窮,看之平淡,實乃淡之有味,其作品的繪畫方式不同古人亦不同令人,更不受現代流行畫風的響,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純凈的藝術之路。
有些人對于默公的畫風表示不認同甚至非議。當面對一些不理解或者否定意見的人他從不以為意,他曾堅定的說:“藝術上我絕不會改變或者去迎合誰,我既然選擇畫山水這一條路,就要孤獨地走下去。”從默公身上,我看到了一位藝術的苦行僧的形象,他執著于內心,他于藝術道路上“一意孤行”,不追隨流俗時念,不低頭做態去媚俗。
在當今浮躁的畫壇,他對藝術的這種執著實是令人欽敬??芍^:“山水入夢就詩心,平生素志付丹青!”他的讀書、作畫、搞篆刻,完全是源于一種內在需求,正如他所秉持的藝術理念是多年對藝術和生命的體驗凝聚而成,山水是心象的山水,意境是禪意的圣境,以此觀之可謂畫如其人。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畫為心象,筆墨丹青之妙,均源于藝術家純粹的內心。以形寫神,真正要表達的是藝術家的內心世界和堅守不渝的精神家園。正如默公所說:“筆墨的流動如同內心的律動,或豐富,或簡單,或滿紙煙云,或數筆草草,均能夠反映畫者內心的真實。”默公作畫,追求的正是這樣的境界:刪繁就簡,虛靜恬淡。燦爛之后的恬淡不是空虛,而是一種內容豐富氣象恢宏的博大。胸懷明月藏丘壑,筆下山川寫精神。在默公酣暢淋漓的筆下:草木蓬勃,云煙明晦,山川織錦。當自然和生命的律動交相輝映之時,筆墨丹青也從經驗世界升華成了一種心靈的境界。
生活之中,默公雖不好言談, 但朋友之間,常常妙語連連,幽默詼諧,惹得眾人笑聲朗朗。在爽朗的笑聲里,大家都能感受到默公有種能直面一切的豪邁。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只有了無掛礙時,我們才能明心見性,率性為道。我相信假以時日他的藝術創作將會取得更大的成就,其藝術風格也會為更多人所激賞! ——葛振山 在院子里獨靜
默公從南京畫家村搬到北京宋莊辛店村,是看中了村里一戶農家院子,院內長有瓜果樹木數十類之多,一些見縫就生的野花野草有序無序地生長,把院子點綴得生機盎然。北方底矮的房子顯得敦實厚重,跟院子中的樹木相應成趣,畫室和起居室混雜在一塊,生活與畫畫不分家,這種感覺正合默公之意,他說:“我就在這里安營扎寨了。”
他在這里一住就是兩年,院子生活給他帶來了安寧和恬適。這些年默公游走于南北,游歷過許多的山水市井巷泊,積累了不少閱歷,這個院子恰巧能讓他的身心停泊下來,整理多年在外寫生的資料,理清思路畫新的作品。
默公是個極其簡樸的人,對生活條件要求不高。他說生活的好與壞不在于物質的富足,而在精神上的怡然自得。他也認同精雕細作的美感,但心中更愛的是自然和諧的事物。
他朝夕在這個辟靜的院子中作畫、刻印,沒有朝九晚五上下班打卡的制約,是完全隨性、天高任鳥飛、孤云獨去閑的狀態。藝術家這項工作需要綿密不斷的學習,日復一日的技藝磨練,看似閑云野鶴,其實并沒有完全的放下,卻將創作和思考蘊育于行住坐臥間,無時不在蘊釀作品的新意和內涵,其中苦樂只有畫者自己知曉。
畫畫、刻印累了,默公就在院中漫步。有時他安靜得近乎發呆,其實是在細心觀察花草的生長。院子也幾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范圍。看似籠中鳥,而這塊小天地于他來說卻是風情萬種。
默公好靜心細,他認為在小院中能窺見大的天地,在斗室之中能養浩然之氣,一切都在于用心。他沉默寡言又悠然自得的性情就是這樣長年養出來的。他畫室中掛一幅書法,書“慎獨”二字,用來提醒自己時時要安之若素。
春夏秋冬,小院兒隨著四季變化,生歡生悲。自然之物輪回生滅,人又豈非如此?默公珍愛院中的花花草草、樹木植被,平時經常除掉一些雜草,讓它們井然有序,賞心悅目。花草因了他的關愛而繁榮,人養花,花養人,萬物有靈,相互傳遞關愛的訊息,他住的院子永遠充盈著祥和的氣息。
默公不抽煙不喝酒,除了畫畫和刻印,平時就好品茶為樂。哥們兒們也怕他一人寂寞,時常造訪。畢竟他是個有情調的人,朋友來訪他很高興,看著友人們一邊品茶一邊聊天,話題天高海闊,無拘無束。夏天,院中有一壟金銀花長得濃郁,芳香四溢,此花又有中藥功効,默公就把它當清涼飲品款待來賓,如此一來,小院對于友人們更有吸引力了。清風拂來花影搖姿,默公的小院留下了幾多歡笑。在這樣的互動中也使他和友人得到另一種滋養。
會擺弄小院的默公于繪畫走的是苦學鉆研的路子。對于傳統山水畫,默公有自己的理解——學古不是表面擬古。他上追宋元下探明清,特別注重對石濤、漸江等大師的學習,更讓他明白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之法。到了明清之際,山水畫不斷出新演變,有成就的畫家都跳出了古人的藩籬,默公也不斷地探尋著自己的路。
他承襲石濤“搜盡奇峰打草稿”的理論方法,逐漸深化自然與傳統的關系。默公認為,如果只繼承傳統沒有自然的造化,最終必然落入古人的窠臼,因此師法自然是畫家重要的功課,而又必須內外兼修才能達到心手相通的境地。他不斷在藝術實踐中總結,在這個空寂的院落中找尋屬于自己的路,在道法自然中行成著自己的風格。
默公善于描繪古典隱士、避世逍遙,以及他們對溪山清遠的追求。觀他的畫,語言純粹、形式獨立,人文意蘊和傳統精神均突顯,他又善用當代的理念和視覺來理解中國山水畫,因此作品又具有時代特征。默公說,山水畫不能脫離山水的基本概念,隨意生發而沒有底線的去畫,應該說其實是沒有弄懂山水畫,做出來的作品也沒有審美和評說價值。因為真正具有價值的山水畫,并非真山真水的真實寫照,而是融會貫通后的心理寫實。默公的畫無疑是值得向大家推薦的,他的作品證明了這點。
當代許多畫家都選擇了遠離繁華的生活方式,他們離開大都市,在偏辟的鄉村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我認為這不是許多人眼中的消極避世。相反,這是一種更加看重生命,關照生命的行為。清靜是更徹底的反思、學習的條件,不斷的反思與吸取養分,才能最終找到藝術與人生的突破。默公也是如此,院子生活正是他藝術修行的純凈場所,在這個寂靜的院落中他堅定地守望著自己的理想,盡心培養著心中的那棵藝術大樹。 ——何金時 責任編輯:王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