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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云乍起的沉香激蕩拍場三十年
| 2016-12-24來源： |
近代 加里曼丹沉香料，成交價1075.25萬元（圖片提供：北京翰海）
2015年1月19日，在一場不知名的拍賣上，一個不大知名的拍賣公司皇家國際，創(chuàng)下了沉香拍賣的最高紀錄——80公斤的沉香木原木拍出了5940萬元的天價。超出估價的十倍，比之前占據(jù)最高紀錄的越南沉香觀音像高出了兩千多萬人民幣。一時，爭議如潮。
這爭議繼續(xù)到今年春拍。北京保利春拍，一把“明 乾隆御題仲尼式沉香木百納琴”拍得1667.5萬元，使得對沉香的關(guān)注熱度重新上升。而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拍賣公司香港珩隆，為其頭號春拍頭號拍品——“釋迦摩尼奇楠沉香佛像”開出了10億元的天價。這更是將沉香炒上了熱門。
對于這些，有人嗤之以鼻，又是炒作；有些人思索如今市場沉香的大熱，以及接來下沉香會有何表現(xiàn)。本文則是為大家梳理和回顧沉香在中國拍場一路走來的表現(xiàn)，一起看沉香拍場這三十年。
第一個過百萬的沉香拍品，明 沉香木雕山水人物筆筒，成交價143萬元，由北京匡時拍出。
近代 沉香一葦渡江擺件，成交價3312萬元。（圖片提供：北京翰海）
1995-2010：不受寵的拍場小料
其實沉香現(xiàn)身于拍場的時間并不算晚，它在國內(nèi)拍賣形成之初便夾雜于各種雜項角落之中，只是身影寥寥。根據(jù)可查詢到的資料來看，國內(nèi)最早有關(guān)沉香的拍賣是在1995年北京翰海春拍上，一件“明晚期 沉香木八仙祝壽擺件”上拍，成交價為60500元。僅此一件，價格在如今看來頗低。
按理來說，這件擺件，材料說的是沉香木，并非沉香。但就如沉香鑒定家胡曉鵬所說，從古至今，沉香的名稱都沒有被規(guī)范過。在古代和市場早期并沒有沉香和沉香木之分，密香、棧香、沉水香、瓊脂等等，沉香木（白木香）與沉香這兩種稱呼通常也是不被特意進行區(qū)分的。沉香木與沉香是由于沉香市場興盛之后，由于一些商人的不當競爭使用結(jié)香很少的白木香，或?qū)啄鞠氵M行高拋（高溫拋光使油脂滲出后聚集在表面）造成高油的假象欺騙消費者。所以大家就開始用沉香木（沒有結(jié)香的白木），與沉香（有明顯結(jié)香的沉香木）進行區(qū)分，以此讓大眾區(qū)分兩者之間價值的不同。
而這件“明晚期 沉香木八仙祝壽擺件”，結(jié)香程度較高，符合沉香的標準，因此就是我們今天所稱的沉香。在拍場前期，許多名稱為沉香木的拍品，其實也為沉香。
而在1995年之后的拍場上，也偶有沉香上拍。多為雕刻品，如筆筒、擺件等等，名稱也多為沉香木或為迦楠、奇楠。但價格和數(shù)量一直都較低，不受重視。到2006年，北京匡時秋拍上，才出現(xiàn)第一個過百萬的沉香拍品— —“明 沉香木雕山水人物筆筒”，成交價為143萬元。
在2011年之前，沉香過百萬的拍品只有4件（圖表1）。成交價也多是略超百萬，且拍賣公司多聲名不顯。在這二十多年間，可謂是除了古玩圈里一開始就注意沉香的人外，少有外人關(guān)注。
2011-2015：黃金四年
轉(zhuǎn)折點在2011年，這是沉香拍賣史上最具標注性的一年。香學(xué)宗師劉良佑十幾年香學(xué)傳播聚集的能量，在這一年突然爆發(fā)，原本小圈子古玩圈里對沉香的關(guān)注變?yōu)榇蟊婟R聚炒沉香。而這份熱度開始影響到拍賣領(lǐng)域，沉香料、沉香藝術(shù)品從這一年開始屢創(chuàng)高價（圖表2）。
2011年6月4日，在北京古天一春季拍賣會上，一件“江春波雕刻山水人物沉香杯”拍至392萬元，創(chuàng)下新紀錄。然而讓人驚訝的是，僅四個月后中國嘉德秋拍，一盒重約3000克的清代沉香料以713萬元的成交價迅速打破這一紀錄，讓業(yè)內(nèi)人士大跌眼鏡。
更讓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是，在嘉德拍賣的兩個月后即2011年11月，澳門中信“書畫、佛像、陶瓷、玉器雜項”拍賣中，一件重4414克的“沉香觀音像”拍出了4600港元的天價。這是拍場上沉香第一次上千萬，并且這個價格依然排在如今沉香拍賣的第二名。另外，此專場中的另一件拍品“印度尼西亞白奇楠 沉香”亦拍出了1150港幣的價格。
如果說2011年只是個開始，那么此后幾年則是熱度的繼續(xù)。
2012年，北京保利春拍上，一件估價為600~900萬元的“清乾隆 沉香雕仙山樓閣嵌西洋鏡座屏”以520萬起拍，經(jīng)多家追逐后以超估價兩倍多的價格— —2070萬元成交。這個價格雖不及澳門中信的那座觀音像，但以北京保利老牌的資歷，這個拍品更受關(guān)注，并且品質(zhì)更有保證，許多媒體和行家更認同這個價格才是沉香拍賣的記錄。
2013年是沉香原料的崛起。在秋拍的戰(zhàn)場上，中國嘉德香港秋拍上，日本藏家舊藏的“上上金品伽羅貢香”創(chuàng)下了沉香材料拍賣的最高記錄— —1840萬港元。臺灣品香協(xié)會首席顧問鄭明源評論其為：“實屬絕品好香，可列為越南系之頂級。”但這一記錄在兩個月后即被打破。上海嘉禾3460克的“奇楠王”拍出了2990萬元的價格。
2014年依舊是沉香原料的狂歡，沉香原料成交價登上三千萬。在這一年里，有4件拍品價格超千萬，其中有3件為沉香原料，1件為擺件，且都出自同一場拍賣。
而2015年文章開頭就有提及，一個新紀錄的誕生，并且更多的關(guān)注。而最有爭議的估價10億元拍品被諸多人嗤之以鼻，小公司的又一場炒作而已。
專場、名家雕刻，花樣不斷
上文中，提及2014年四個過千萬的沉香拍品都來自一個專場，而這個專場在沉香拍賣中務(wù)必提及。
此專場名為“榮齋 善澤— —沉香，茶，香具”，由北京翰海舉辦。北京翰海是眾多拍賣公司中最關(guān)注沉香者，自拍賣之初就有沉香拍品出現(xiàn)，這么多年來一直陸陸續(xù)續(xù)有沉香上拍，2011年之后都有相關(guān)的拍賣專場出現(xiàn)。
而這次“榮齋 善澤— —沉香，茶，香具”專場，有158件拍品上拍，其中62件為沉香。總成交額 22171.598萬元，成交率79.75%，沉香拍品中僅有兩件流拍。沉香拍品多為擺件，亦有手串和原材料出現(xiàn)，而其中以原材料的價格最高。其拍品近代 達拉干沉香料成交價為3622.5萬元，創(chuàng)下沉香原料的最高記錄。“近代 沉香一葦渡江擺件”拍得3312萬元。另有兩件來自越南和印尼的原材料上千萬。
這樣的成績在沉香拍賣中實屬首例?；仡櫷甑某料銓?，成績往往不佳。
從2012年開始，沉香相關(guān)的拍賣專場陸續(xù)出現(xiàn)，多以和茶道、香道或者佛教用具組合出現(xiàn)。如2012年北京匡時的“雕鏤方直”——香道具專場，2013年北京傳是的一炷神怡——沉香，補天遺韻——賞石等等。
單獨的沉香專場亦有出現(xiàn)。2013年，北京傳是秋拍舉辦“可以清心—沉香專題”，上拍23件沉香。成交率不錯，為78.26%，但其總成交價僅為122.705萬元。同年，上海嘉禾舉辦“百香之王——海南野生沉香”專場，拍品不多，26 件，成交率96.15%，僅有一件流拍?？偝山活~也達3986.245萬元，比之前者算是成績斐然。2014年，北京保利舉辦“重器無鋒，大巧不工——云水山房沉香”專場，97件沉香上拍，最后拍得4100.555萬元，近一半拍品流拍。
為了防止流拍，增加賣點，諸多拍賣行以名家雕刻、名家收藏為賣點吸引買家。如北京翰海的“榮齋 善澤——沉香，茶，香具”專場多件拍品由李鳳強雕刻而成，并且諸多件拍品來自臺灣藏家趙明明。傳承有序的拍品一向為拍場買家所偏愛，但對于名家雕刻的引進，沉香領(lǐng)域的眾人看法不同。
沉香專家劉加祥認為這是好事，真正好的雕刻會給沉香添上新的生命。而胡曉鵬卻提醒大家：影響沉香價值的關(guān)鍵因素還是結(jié)香的多少和品質(zhì)，名家雕刻有一定的附加值但需理性面對，這種附加值不宜過高。市場上也看到很多雕琢精巧的沉香藝術(shù)品，但原料品質(zhì)上乘者寥寥無幾，希望大家知道自己買的是什么。
這些拍場上的價格，靠譜嗎？
拍場上或高或低，價碼不一。然而這些價格靠譜嗎？這是否代表著沉香的確被主流拍場市場所接受，真正熱起來了？這些價格是否存在一定的水分和內(nèi)部操作？這要分具體拍品公司和拍品來看。
劉加祥從二十年前開始關(guān)注沉香，一路看來、品來，對沉香的鑒定、賞玩、拍賣都十分熟悉。在他看來，近幾年的確是沉香拍賣的黃金時期，而這是沉香的一種回歸，它開始逐步地被人關(guān)注、重視，然后開始價格回歸，回歸到它應(yīng)有的地位。誠然，作為拍品沉香具有一定的劣勢：它自古以來就非常稀少，出現(xiàn)不多，且每件東西都不雷同，形成的結(jié)果就是沒有完整的價格體系。
就如北京保利所拍的“清乾隆 沉香雕仙山樓閣嵌西洋鏡座屏”，有人說2070萬高了，但劉加祥覺得著實不高。“這些明代清代沉香的器物，本來就應(yīng)該加上文物價值、歷史價值，而它本身的價值就要比現(xiàn)在的好、要高。但它的價格沒現(xiàn)在的這些香高，就是因為人們對沉香的認識還是遠遠不夠，現(xiàn)在懂老沉香的還是人少。”
然而，排行榜上的價格并不都是價格公道。排名前二的兩件拍品價格是公認的水分，只為炒作而已。一為公司不靠譜，二看拍品不如何。北京翰海去年的那場沉香大拍劉加祥也認為并不一定靠譜，真正的成交并不是面上列出來的數(shù)據(jù)。
沉香還是得找靠譜的賣家，這對于散戶玩香還是拍場買香都適用。這也是劉加祥對大家的忠告。
真正老的東西還沒達到它的價值
“會的，沉香會一直漲。因為真正老的東西還沒達到它的價值。”在問及沉香今后是否會依舊大熱時，劉加祥這么回答。
市場上的亂象只會影響不入流的買家，真正的買家不會被這些東西迷惑。未來沉香市場仍會比較活躍，但拍賣并不是沉香的主場。就如中國野生沉香家族收藏第四代傳人汪力所說：“真正收藏價值非常好的沉香一般都不會拿出來拍賣。因為沉香其實不缺銷路，沉香在業(yè)內(nèi)已經(jīng)流通得非常完全，供求的匹配已經(jīng)存在，不需要去拍賣。”在拍場上真是需要關(guān)注的是那些老東西，老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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