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2-01來源:江蘇省國畫院 |
賀成 很榮幸地被邀請參加全國第二屆當代中國畫派聯誼會的研討會,并能借此機會對畫派、對新金陵畫派做一番思考。 所謂畫派,是指美術界、學術界對某地域繪畫風格的命名。畫派的形成有以下的特點:一、畫派是某個時代、某個階段、某個地域具有代表性的繪畫群體;二、畫派中需有一位或幾位有影響力的領軍人物,且這位領袖人物不是自封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令人折服的;三、畫派的形成對推動、研究、發展繪畫業有著巨大的作用,在過去很重要,在信息化的今日,依然重要,要從全方位的角度(國際、外省、外地域),回頭看,畫派的作用,更有意義;四、畫派有較清晰文脈傳承和歷史的延續,它不會因時間、人物的變遷而消失,相反會發揚光大下去。五、畫派的成因很多,除了統治者、政治的需要外,主要是繪畫本身發展而形成。畫派內的畫家各擅其長,自成一家,大同小異,從旁觀的角度可感受到一種潛在的統一的藝術內涵。 地處江蘇的中國畫壇,自東晉、南朝以來,時至民國,名家輩出,可以說沒有江蘇的各大畫派、各大畫家、中國美術史就無法續寫。人物畫的顧愷之,山水畫的董(源)巨(然),花鳥畫的徐熙,惲南田,及揚州八怪,明四家,清四家,及石濤等。乃至近代的徐悲鴻、劉海粟等。江蘇畫壇可謂人才濟濟、文脈清晰、傳承有序、對生活在現在的江蘇畫家淵學借鑒,得天獨厚。 新金陵畫派是有別于明末清初活動在金陵地區以龔賢為首的老金陵畫派而命名的。從藝術的角度看,新金陵畫派應是一個以山水、人物、花鳥畫共存的一個整體畫派,它有兩個具有重要地位的人物。一為新中國成立前曾在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任教,新中國成立后為江蘇江蘇省國畫院首任院長的傅抱石先生;一為民國時期擔任國立藝專校長,新中國成立后擔任南京藝術學院副院長的陳之佛先生。傅先生集人物、山水、美術史研究于一身,陳先生是工筆花鳥畫大家。同時也是教育家,兩位先生曾經在一起共事、藝術上相互切磋(當然新金陵畫派還有其他中心大家,如劉海粟、錢松喦等人)。 時下,人們認識的新金陵畫派是新中國成立后,1960年傅抱石先生帶領江蘇省國畫院十幾位畫家開始的行程二萬五千里路的寫生,歸來后創作了一批反映新時代的山水、人物畫,在北京舉辦了以“山河新貌”為題的畫展,在國內引起轟動。傅先生除了自己獨特的山水畫問世外,他的功勞莫過于把江蘇的一批優秀畫家(錢松喦、亞明、宋文治、魏紫熙等)推上時代的浪尖、為新金陵畫派的創立展示了廣闊的平臺。老畫家們將深厚的傳統功夫和生活(大自然的真實山川)與時代題材(長征路和革命圣地)巧妙地結合,使得藝術和政治高度的統一,把傳統筆墨化作神奇的表現力,成功地解決了古老的中國畫藝術能否反映新時代的難題,是黨的文藝政策的生動體現,新金陵畫派群體的出現,同時也是當時政治生活的必然產物。 需要重點提出的是以陳之佛先生為代表的(還有李長白先生)江南工筆花鳥畫派,也是新金陵畫派的分枝。陳先生的花鳥畫典雅端莊、雋永秀朗,和傅先生的大氣磅礴、奔放淋漓相互襯托,共同構建了新金陵畫派。眼下,江蘇蓬勃發展的工筆花鳥畫,正是陳之佛先生藝術風格的延續和發展,正像江蘇的山水畫一樣,或繼承傅派山水風格,或在老先生畫風基礎上開拓或致力于創新,無不折射出傅抱石先生繪畫風格對后輩的影響,只是當年花鳥畫不能像山水、人物畫那樣直接地為政治服務,而名聲稍遜,所以從題材內容上看新金陵畫派應是一個完整的畫派。 半個世紀以來,新金陵畫派開派的老先生都已作古,斯人已逝,但時代未變,文藝政策未變,藝術規律也未變,新金陵畫派的精神永存,從歷史長河來說,現在的江蘇畫壇還應該是新金陵畫派的延續和發展。而不是某些人所講“新金陵畫派”。新金陵畫派的精神永遠激勵著江蘇尤其是地處南京的畫家,他們以各種視覺多角度地,以爭奇斗艷的藝術風格光大著新金陵畫派的精神,有些是沿襲、繼承為主,有些是創新為主,步伐不一,但都以新金陵畫派的傳人為榮,可以說此畫派從來沒有這么壯大,這么迷人。 但我覺得弘揚新金陵畫派的精神有幾點:一、傳統。當年從江蘇各地調入江蘇省國畫院的老畫家,各有一手絕活那就是傳統技法,掌握傳統在當下重新強化國學,樹立東方大文化意識的今日尤為重要,否則創新沒有根基;二、創新。當年在老畫家中不乏傳統功夫深厚者,但卻有些沒能從傳統跳出而死在厚厚的繭中,缺乏的是創新能力,創新包括兼容并蓄,轉益多師,中西合璧然后方能從有法而無法;三、生活。“師造化”養生活,人民生活是文藝創作永不枯竭的源泉,傅先生當年帶領大家的寫生,一直到現在的體驗生活,無不體現新金陵畫派對生活的重視;四、才情。江南畫家往往很聰明,方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五、修養。江蘇畫家要多讀書、多研究、多總結,從悠久的文脈中尋求中國畫的真諦,無論工筆和潑墨畫都應發揮一種寫意精神,增加作品的內涵和意境。沒有以上五點精神的創新都是“偽創新”。江蘇美術界思維活躍,但也是許多謬論的發源地,似曾記得“中國畫窮途末路”、“廢紙論”等,都一笑過之。當下市場化,包裝化,炒作,毀了不少畫家,在浮躁的心理,急功近利的心態下的作品是怪胎,是“偽創新”“瞎創新”。新金陵畫派的先賢大都產生在江蘇省國畫院,在這個誕生大家的地方,他們言傳身教,使我有幸近距離的接觸、揣摩,在藝術的攀沿之路上留下許多誨人不倦的故事,使我們受益匪淺終身難忘。 鑒于新金陵畫派精神的博大精深,今人對它的研究遠遠不夠,除了整體研究之外,前賢們每人又自成體系,發展有序,在此全面研究繼承的基礎上新金陵畫派的發展才蔚然成風,方能形成多元異樣的繁榮景象。 責任編輯:王潔 |